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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李鎮西:長大后我就成了你,我的張新儀老師!

    2016-09-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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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(50多年前西南師范學院學生證上的張老師)


     “你就是剛轉來的?”我至今還清楚地記得,1975年8月底,我在老家仁壽讀完高一,轉學到樂山五通橋中學時,班主任張老師便用這句并不算熱情的話迎接我。我一抬頭:三十多歲,高個,橢圓臉,一雙美麗的眼睛微微凹進去,鼻梁便更顯挺拔。我想到了電影里的外國女郎。其實張老師的裝束很樸素:白襯衣、淺色褲子、白涼鞋。


    我點點頭。張老師不再說什么,向我一招手便徑自朝教室走去,我膽怯地跟在后邊,心想:“這個老師好像有些冷淡。”


    雖說第一印象不太好,但張老師很快便征服了我。她富有魅力的教學藝術,使枯燥的物理課妙趣橫生。張老師性格特別耿直率真,待人直爽、坦蕩、熱誠,沒有半點客套(我之前感到的所謂的“冷淡”,純屬我的錯覺)。張老師由衷地愛自己的學生,但并不是口頭的問寒問暖或婆婆媽媽地管個沒完。她隨和、豁達、不拘禮節,使每個同學都與她親密無間。漸漸地,我當然也和張老師“沒大沒小”起來。


    “張老師,幫我縫一床被子!”開學第一天報完名,我抱著被褥大大咧咧地闖進了張老師的家。


    “你會找人呢!──下午四點鐘來拿吧。”她很爽快地答應了。


    下午到點,我準時來取,卻見同班一女同學在給我縫被子,張老師在一旁備課。那年頭的中學生,男女界限特別嚴明,我紅著臉說:“張老師連被子也不會縫!”


    張老師聽了,有點“惱羞成怒”:“你這鬼娃兒,幫了你的忙還要說我!”


    其實,我早就聽說張老師不會做家務:煮面用冷水,切豇豆一根一根地切……看來是真的了。



   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——也許是我的成績好,尤其是物理成績特別好吧,反正張老師喜歡我并特別信任我,我因而十分得意。我會寫作文,于是,班上的學工挑戰、支農申請、學期總結等等,張老師統統交給我。她還不止一次地當著我的面,向其他老師夸耀:“這是我班的秀才!”


    所以,“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”時,上面要求各班成立“17年修正主義教育路線罪行調查小組”,我自然被張老師“委任”為組長。


    受命之后,自然要有成果,但這個“重任”把我難住了:我沒有受過“17年教育”(這里解釋一下,所謂“17年教育”指的是1949年到1966年期間的“修正主義教育”),到哪里去調查呢?想來想去,我想到一個自認為很“對口”的調查對象:張老師。張老師不是文革前大學畢業的嗎?而且可以推斷,她小學中學也受的是“修正主義教育”,找她調查不就可以了嗎?


    于是,一天傍晚吃完晚飯,我氣宇軒昂地來到了張老師的家。她聽我說明來意,也忍不住笑了:“你還會找呢?找到我頭上來了!”我說:“不找你找誰呢?你接受的不正是修正主義教育嗎?”


    我們聊了起來,她認真地回憶,我認真地用鋼筆記錄。我一邊記,一邊咬牙切齒:“這修正主義教育路線可真是害死人哪!”張老師說的是什么呢?記得當時她給我講過一個“修正主義教育路線害人”的例子,她說她在讀大學(西南師范學院)的時候,同系有一個男生,俄語特別好,便到圖書館偷偷看俄文原版的《真理報》,那正是1963年前后,中蘇論戰正在激烈地進行,這個男生的行為被發現后,成為一個極為嚴重的政治事件,最后遭受了“待分配”的處分——那個年代,這已經是很嚴重的處分了,因為當時國家對大學生包分配,而“待分配”則不知哪年哪月才會被“分配”,所以“待分配”就像八十年代的“待業”一詞一樣,其實就是失去了工作。記得張老師講到這件事的時候,語氣里不無惋惜,但她仍然似乎是言不由衷地補充道:“這就是修正主義教育路線對人的毒害!學了俄語不好好為人民服務,而是里通外國。”


    我聽了之后,也唏噓不已。


     

    張老師一直非常欣賞并信任我,對我很好。其實張老師并不是只對我一個人好,她真誠而平等地愛著每一個學生,也絕不容忍有學生不尊重別人。我曾為了取笑班上一位年齡較大的農村同學,在他桌子上赫然寫下一行毛筆字:“祝你安度晚年!”張老師知道后異常憤怒,當著全班指著我的鼻子勃然大怒道:“李鎮西!你簡直被我慣壞了!……”我伏在桌上痛哭不已。


    太不給我面子了,太傷我自尊心了!以后幾天我都不理張老師。過了好久,我自覺慚愧,面對張老師,鼓起勇氣喊了一聲:“張老師……”


    “怎么?還是要理我啊?”從此張老師不再提起此事。張老師雖然是女教師,但非常爽快利落,絕不拖泥帶水,甚至連“苦口婆心”和“語重心長”都很少,更不會像有的老師那樣,學生犯了錯誤便長時間“談心”,還一個勁兒地追問:“你為什么要這樣做?你當時是怎么想到?動機是什么?”孩子犯錯,很多時候是糊里糊涂做了就做了,哪會想那么多?張老師也從不讓犯錯學生請家長。這就是張老師的風格。


    教語文的林老師也對我特別好,因為我的作文寫得好,但我的好朋友孫濤卻特別討厭林老師。一次,林老師批評了孫濤,孫濤特別郁悶。為了幫孫濤出氣,我便畫了一幅丑化林老師的漫畫,托老實忠厚的張天貴同學悄悄丟進他的提包。第二天,張老師叫我去她辦公室。我驚訝于張老師如此洞若觀火,怎么會如此快捷精準地判斷是我畫的呢?去的路上,我一直在想如何給張老師認錯。結果,張老師不是懷疑我,她叫我去竟是讓我幫她破案!


    “你暗中觀察一下,看是哪個畫的……”張老師充滿信任地委我以重任。她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孫濤,因為她知道孫濤對林老師一直不滿。她當然知道孫濤是我的好友,但她還是信任我,要我好好觀察一下孫濤。我心虛,但居然每天都向張老師匯報:“好像是孫濤,但又拿不準,我再觀察觀察……”時間一久,張老師放棄了追查,但始終沒有懷疑過我,因為她多次夸我:“你很單純,也很聰明。”直到畢業,張老師都不知道她信任的“福爾摩斯”正是“作案者”。

     


    畢業前夕,學校要求各班寫“強烈要求”上山下鄉的《申請書》。說來好笑,作為一項政策,當時的高中畢業生必須到農村去,這和“申請”沒有關系,你不“申請”也必須去!但上面偏要這樣裝模作樣地走走過場——這么多年來,無數中國人都這樣“被自愿”過。寫申請書的任務,當然就落在我的身上了!這樣的公文,我是駕輕就熟,一氣呵成。具體文字現在記不清了,反正都是些當時流行的豪言壯語,結尾我隱約記得,大約是說,親愛的黨啊,請考驗我們吧!讓我們到農村去,滾一身泥巴,煉一顆紅心,扎根農村一輩子,讓共產主義鮮紅的太陽照徹全球!


    申請書寫完了,就該讓全班同學簽名。我想都沒想,便簽上了自己的名字,而且是排在最前面,第一個。結果被張老師“批評”:“怎么能你先簽名呢?應該由團支部書記朱桂蘭簽第一個名嘛!”我一下感到了自己的“僭越”,臉紅了。張老師卻得看著我,一臉壞笑。原來她是在“幽我一默”呢!


    說到畢業,我的心又開始揪了起來,因為最最使張老師傷心的,莫過于畢業那天──


    當張老師發下畢業證離開之后,班上早已“誓不兩立”的兩派同學便展開了“最后的決戰”——雙方人馬大打出手,教室里一片混戰。我個矮且膽小,不敢去肉搏,便通風報信,煽風點火,調兵遣將,推波助瀾,直到我方大獲全勝。


    離校時,我想起了去向張老師告別。一推開張老師的家門,我卻愣住了──


    張老師面窗而坐,右手撐著耷下的頭,幾乎伏在寫字臺上的身子正一抽一搐地顫動!桌上的鏡子反映出張老師的面容:張老師在無聲地流淚!一顆顆淚珠從她美麗的臉龐上灑落下來,桌面已濕了一片……


    面對張老師的背影,我囁嚅道:“張老師……”


    張老師一動不動,用顫抖無力的聲音說:“我……已不是……你們的老師了!想不到……你們會這樣,來與我……告別……”


    無地自容!我什么也說不出了。默默地站在張老師身后,痛苦地久久凝視著張老師的背影……


    ──我永遠也忘不了這個背影!


    不知站了多久,我把打算贈給張老師的一幅名為《延安頌》的畫悄悄放在屋子靠門的墻邊,便退了出去。


    “張老師不愛我了!我失去了我的張老師了!”我一遍又一遍含著眼淚在心里對自己說。


    ……


    我決定暫時不回老家,而在同學家里住幾天。我一定要當面給張老師認錯,再向她告別。幾天后,我又來到學校,見到了張老師,她的氣已經消了許多。我真誠地表達了我的悔恨,張老師原諒了我。


    我給張老師深深鞠了一躬,不僅僅是謝意,更有歉意。然后,告別了張老師,乘公共汽車回到我的老家。

     

     


    一年后,已經下鄉當知青的我回去看過張老師。那一次,我鼓起勇氣對張老師說:“張老師,高中時你要我破的那個畫林老師漫畫的案子,我已經破了。作案者就是我。”張老師很驚訝:“真沒想到是你!”但她沒有生我的氣,只是說:“馬上去給林老師道歉!人家林老師對你那么好!”于是,張老師陪著我,來到林老師家。我真誠地向林老師道歉。林老師寬厚地笑笑:“呵呵,過了這么久的事,不說了不說了。”寫到這里,我不禁懷念已經去世多年的林老師——對不起啊,親愛的林老師!


    再后來,我考上大學了,去學校報到前又去看了張老師。張老師自然很欣慰,她說我們76年高中畢業的這個年級,只考上兩個,一個是我,考上的四川師范學院;另一個是張一成,考上的是重慶建筑工程學院。


    但張老師很奇怪我為什么要考中文系,她問:“你怎么不考物理系呢?你的物理成績那么好!”張老師說的是實話,中學時代,我的數理化成績都很好,特別是物理很拔尖,但骨子里我非常喜歡文學。我對張老師說:“我的興趣在文學。我的物理成績好,那是因為你教物理。”


    后來我大學畢業,成了一名中學語文教師,依然常常去看張老師。有時候碰上張老師正在批改物理作業,便要我幫她批改作業——在她心目中,我還是“物理尖子”,其實那時我的物理知識已經忘得差不多了。


    張老師依然關心著我。有一段時間,特別著急我的“個人問題”,忙著給我介紹對象。記得有一次,她帶我去女方家相親,快到女方家門口,我怎么也不好意思進去了,張老師急了,說:“又不是去挨刀!唉,就算是挨刀,你也去挨一刀嘛!有什么大不了的!”


    八十年代中期,我去五通橋出差,在四望關的索橋上,和張老師不期而遇。她一見我,居然給我來個軍禮!笑死我了,張老師還是那么幽默風趣。我和張老師談教育,談社會,談到當時一些社會現象,我憂心忡忡,向張老師傾訴著我的絕望。張老師說:“李鎮西,我不擔心你犯經濟錯誤,也不擔心你犯生活錯誤,但我擔心你犯‘政治錯誤’。說話一定要小心啊!”


    再后來,我在教育上有了一些成績,張老師知道后,頗為欣慰。我也暗自想,我一定不能給張老師丟臉。后來,張老師退休了,我依然至少每年都去看她一次。

     


    2007年8月的一天,我突然接到張老師的電話:“李鎮西,我正在去成都的車上。”我一樂:“張老師要來看你女兒?”她說:“不,我要定居成都了!”我忙問:“你房子在哪里?”她說:“九眼橋,錦江邊,順江路……”


    我吃驚地幾乎跳起來:“我也在那里住啊!”


    就這么巧,就這么巧!三十多年前,我和張老師以師生關系相識于樂山市五通橋中學校園。當時的我們誰能想到,三十年后,我和張老師居然住在同樣一個小區,成為名副其實的鄰居!


    其實,張老師本來就是成都市的“土著居民”,她的家原來在慶云南街,好像是我讀大學時,張老師回成都,還帶我去她家坐過。據說解放前,張老師的家是很有“身份”的家族,但因為“出身不好”,六十年代大學畢業的張老師被“發配”到邊遠地區,后來才調入五通橋中學,再后來又調入樂山草堂高級中學,退休后又被聘請到樂山更生學校。她也沒有想到,退休以后,居然“葉落歸根”。


    這以后,我見張老師就很方便了。有時候在小區門口會碰見張老師散步,或去買菜。每次她都說:“你忙,快忙你的去,別耽誤你的事了!”雖然見面方便,但的確因為忙,我依然很少去看張老師,一年也就那么兩三次吧!但教師節前,我是一定要去看望我的張老師的。


    張老師不會打麻將,也不會斗地主,現在每天都帶外孫女,當保姆,然后就是看書、上網。當年用冷水下面、豇豆一根一根地切的張老師,不但早就學會了開水下面、切豇豆,而且做得一手好菜。有一次,我還收到過張老師的一條短信:“紅燒肉好了,過來一起吃吧!”


    雖年過70,但張老師有著年輕人的活力,思維依然敏捷,說話依然風趣。比如我每次去看張老師,張老師都會對著我一臉壞笑:“嘿嘿,李校長……”她有時還調侃我:“李勞模……”我問她身體如何,她有時回答:“現在沒發現什么,也許已經有癌癥了,只是我暫時不曉得。”我要她別“瞎說”,她卻一本正經地說:“是暫時不曉得嘛!”有一次去看她,聊起一位去世的老師,然后我問她身體如何,她不動聲色地說:“快了!”臉上還是一本正經。她這“一本正經”正是她的冷幽默。雖然是玩笑,但張老師對生死真的看透了,非常豁達。不過,張老師的身體其實很好,這讓我和同學們很是欣慰。


    當然,我們也不只是調侃。一次去看張老師,告別時,她很認真地對我說:“李鎮西,你還保持著本色!人就應該這樣。”我認為,這是張老師對我的肯定,也是對我的最高評價。

     


    今天早晨6點過,我開車接上張老師,回到樂山市五通橋區參加我們班高中畢業40周年聚會。所有同學見了張老師,就像見了母親一樣,女同學們激動地撲上去和張老師緊緊擁抱。大家都說張老師沒變,“一點都沒變”。這還真不是夸張,75歲的張老師,和我們這些年近六十的的學生相比,真的差別不大。


    有一個細節,讓我很感動。中午吃飯時,大家給張老師敬酒,有同學指著我說:“李鎮西是張老師最得意的學生。”張老師馬上糾正:“不,每個學生都讓我得意!”同為教師,我深知這句話所蘊含的意義:唯有視每一個學生都為“得意”的老師,才是真正而純粹的教育者。


    而張老師確實是對每一個學生都愛。我調到成都市武侯實驗中學工作是,有一個叫黃靜的同事讀了我的《愛心與教育》,看到書的“后記”中我提到感謝的人中有“張新儀老師”,很激動地找到我:“李校長,我是張新儀老師九十年代的學生啊!”他直夸張老師“對學生有愛心”。


    早晚往返四個小時車程,我一邊開車一邊和張老師聊天。她說:“我從1963年大學畢業開始教書,一直到2007年,從22歲到66歲,整整44年,教過兩年俄語,后來一直教物理,一直當班主任,一天都沒有離開過講臺。那天女兒問我,這一輩子最開心的日子是什么時候?我說,還是我當老師和學生在一起的時候最開心。學生總是那么單純可愛,只有和學生在一起,才會真正快樂。”


    我問張老師:“那你教了一輩子書,有沒有學生恨過你呢?”


    張老師想了想,說:“嗯,有的。一個學生比較貪玩,我就去家訪過他的家長,這個學生對我就不高興。后來參加工作了,在醫院工作,見到我都不理我。”


    這是唯一一個長大后都對張老師還耿耿于懷的學生,但張老師顯然沒有半點錯。我說:“你去家訪是他好,對他負責,可能他以為你是告他的狀。現在好多老師都不家訪了。”


    張老師卻并不認為自己去家訪有多么“高尚”,說:“以前,老師家訪是常規工作。”


    過了一會兒,張老師問我:“李鎮西,你教書這么多年,對學生說過假話或做過什么假沒有?”我回憶著,心想要說一點違心的話都沒說過是不可能的,我正要回答,張老師卻主動說:“我做過假。有一個學生來叫我給她開初中畢業證明。她讀書時因為成績不好,并沒有拿到畢業證。但工作后因為什么原因,需要一個初中畢業的證明。我想了想,還是給她寫了一個證明,拿到學校教務處蓋章。我知道這是作假,但人家都已經工作,這個東西也許對她有好處。”


    我說:“您這個‘作假’充滿愛心,是為你的這個學生著想。我中學時因故失學,也是我父親的一個當校長的朋友給我開了一個假的轉學證明,使我得以繼續學習。不然,我后來不可能考上大學。所以,那次‘作假’,改變了我的命運。”


    “當老師的,最根本的還是要愛學生。”張老師這句樸素的話,也是貫穿她教育生涯的靈魂。


     八


    幾天前,接到《中國教育報》約稿,要我配合“教師節”宣傳寫寫我的老師。我當即便想到我的張老師。


    我對張老師說:“我要寫你,然后發表到《中國教育報》。”她馬上回我,表示推辭:“我是極普通的一名教師,就是喜歡和學生打堆。我這個人毛病很多,急躁。沒有那么高大上!”


    我其實也不認為張老師多么“高大上”,但她的確教書特別棒,所有學生都喜歡聽她的課,她能夠把物理講出趣味和魅力,當年我就是因此迷上物理的。我今天參加同學聚會,專門帶去了我保留的當年張老師給我批改過的物理作業本。她當班主任,那是真的愛每一個學生,絕無半點功利,更不勢利。可是,張老師卻不是特級教師,也沒當過任何學校的行政職務。她最高的“職務”,就是班主任。


    記得有一次我問過她:“張老師,你怎么不是特級教師呢?好多特級教師還不如你呢!”


    她說:“我母親從小就告訴我,知足常樂。我從不與人爭,所以一直很滿足。學生們對我都很好,但我從不在乎學生們是否對我‘記情’,畢業后是不是要來看我。他們來看我也好,不來看我也好,我都認真教書,因為這是我的工作。教師的一切都是為了學生,而不是為了‘上面’。一個老師好不好,最終應該由學生來評價。”


    “長大后我就成了你。”張老師也許知道,也許不知道,我當老師,正是自覺不自覺把張老師當做標桿。像她那樣愛學生,像她那樣胸襟豁達,像她那樣善良寬容,像她那樣以教學藝術贏得學生的心,像她那樣尊重每一個人……一句話,像她那樣真誠熱愛自己的事業和學生,做一個平凡而幸福的老師。


    因為要寫這篇文章,我在微信上便問張老師:“您工作幾十年,獲得過哪些榮譽稱號?”她馬上回我:“好像得了不少!”我問:“最高級別是什么?”


    她第二天才在微信上給我留言:“你問我獲得的最高榮譽是哪一級?不好意思,昨晚我查了查,翻了翻,最高級別是市級,其他全是學校發的獎狀。無論是三八紅旗手、優秀共產黨員,還是優秀教師都未超過市級!我從來也設有想過。真的不好意思,我確實沒有刻意去追求過榮譽,我只是想把學生帶好,希望學生長大后能為社會出力。我沒有像你一樣從教育學的高度去教育和帶領學生。我只是希望我這個班主任的陽光要照到每個學生。不以成績好壞論英雄。我努力這樣做,但做得不好!”


    我沒有再回復張老師,因為我不知說什么。最近幾年,媒體喜歡用“最美”二字來褒獎教師。而我的張老師既沒有獲得過“最美教師”的稱號,也不是“全國勞模”“特級教師”,但她顯然早就用不著靠堆疊的證書來證明自己的“優秀”,她的全部光榮與尊嚴,已經印刻在她歷屆學生溫馨的記憶里——


    我和張老師44年中所教過的所有學生都可以證明:無論外貌還是內涵,先后在樂山市五通橋區橋溝中學、樂山市五通橋中學、樂山市草堂中學、樂山市更生學校執教的張新儀老師,是中國最美麗、最優秀也最幸福的老師!(寫于2016年9月3日晚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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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        (高中畢業時,我們和張老師合影。前排左一蹲著為作者,中間坐者為張老師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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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  (張老師當年為我批閱過的物理練習本。四十多年了,我一直珍藏著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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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  (上張老師當年留下的批改字跡依然鮮紅,我好像回到了高中時代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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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 (張老師曾經認為我應該考物理系,因為我當年在班上的物理成績很好。后來雖然我沒教物理而教語文,但一輩子如張老師一樣在中學教書育人,也算沒有辜負張老師當年對我的教誨和培養。)




    張新儀老師簡介


    女,1941年生,西南師范學院物理本科畢業,中學高級教師。曾在五通橋中學、草堂高中任教高中物理并擔任教研組長。榮獲“三八紅旗手”、“巾幗女杰”稱號。1996—2007年在更生學校任教,長期擔任物理教研組長和高中年級主任,是更生學校高中開拓性人物。


    1996年9月加盟更生,擔任首屆高中僅30名學生的班主任和物理教學工作,由此開始了在更生11年的教學生涯。她師德高尚,愛生如子,愛校如家;她教學藝術精湛,思維活躍,推理嚴密,反應迅速,深鉆教學,隨時帶著物理題,任何空閑都在做習題,一進城就到書店買參考書、選練習冊,是學生們、同事們口中的“女物理學家”;她教學業績突出,教學效果好;她談吐風趣、幽默、詼諧,言辭精辟,妙語連珠,常常讓人捧腹大笑,她卻保持一本正經,她善于制造快樂,是眾人口中的“開心源泉”。她關愛學生,公平對待每一個學生,并經常私下幫助有困難的學生;她熱情指導青年教師,培養青年干部,把自己豐富的教學經驗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年青教師,使他們迅速成長。她用她的人格魅力影響著、感染著身邊的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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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16年教師節,更生教工校友、成都更生校友會副會長周國強與張新儀老師聚會


    張新儀老師熱愛教育事業,熱愛更生學校,全身心投入學校發展,張老師對更生高中的開創性工作,為更生高中的教育教學管理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和格局,為更生高中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。


    版權所有?樂山更生學校 地址:四川省樂山市市中區龍馬路333號 電話/傳真:0833-250135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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